辽宁高院女法官被诈骗1002万案疑云：微信复盘其大量权钱交易！

撰文 | 刘虎

        三年前，辽宁高院退休女法官王桂荣向沈阳皇姑警方报案称，自己被干儿子和儿子同学诈骗了1001.7万元。被她报案诈骗的儿子检察官同学孙亮非但否认自己构成犯罪，还在看守所内对王发起了“在办案期间徇私枉法收取当事人巨额贿赂、非法倒卖外币、行贿、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多宗犯罪实名举报。

“暴露”了巨额家产的王桂荣，或许将迎来一场自己人生的“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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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以3分5利息放贷称“受骗”，用款人、担保人否认合谋

        2019年10月30日，一桩巨额诈骗案在沈阳市皇姑区法院开庭审理。受害人叫王桂荣，辽宁省高院退休女法官；两名被告人，一个是其干儿子、“官二代”李俊均（其父原为抚顺市财政局领导，其舅为抚顺市纪委领导），另一个是其儿子的硕士同学、抚顺市望花区检察院民事行政检察科工作人员孙亮。

         皇姑区检察院指控：2015年10月，李俊均与孙亮合谋后去到王桂荣家，虚构李俊均为股民配资、有软件控制无风险、其他投资人已收回投资”的事实，由孙亮做担保，取得王桂荣信任后，王向李账户转款100万元。此后，李又继续以“购买原始股、为股民配资、购买原始股好处费”等名义，骗取王桂荣及其丈夫孙秀杰（环卫部门退休工人）、儿子孙玮泽（律师）17次转款806.7万元。至2018年2月，王桂荣家收回资金154.13万元。

王桂荣则对警方报案称，儿子孙玮泽保管在她手中的钱被二人诈骗了1001.7万元。

        孙亮一方称，2018年9月和10月，警方抓捕李俊均一个月后以“作为证人询问”的方式将孙亮从单位骗去沈阳华山派出所，这违反了我国刑诉法规定异地抓人，当时警察没有出示任何手续。而卷内公安说孙亮已经逃跑。在案证据显示：办案人是史澄和卢文涛而非禁毒大队白旭东。10月12日孙亮的第一次讯问笔录显示，孙亮要求白旭东回避，而白旭东不予回避。

        李俊均在法庭上承认除了转账的906.7万元，还收到了王桂荣的二三十万元现金，钱是用于炒股了。他称，自己不懂什么是诈骗，但给被害人造成了损失，他心里也不好受。庭审录像显示：10点19分19秒他表示，我对天发誓孙亮就是一个担保，并没有参与过程，整个操盘、做股票都是自己在做。而且审计报告截至2018年2月不妥，自己直至当年5、6月份还在给被害人还钱。

        李俊均说，2015年10月他与孙亮一起去王桂荣家时，王桂荣及其的丈夫都在家，孙亮跟他们不在一个屋子里，“王桂荣问我利息是多少，我就说的3分5。”他跟王桂荣谈完借款协商一致以后，孙亮过来只是签字做了担保。此后10多次继续跟王桂荣联系转款，孙亮都不知道。王桂荣还认李俊均做了干儿子，两家走动频繁。

        李俊均表示，孙亮一直与他有经济往来，2014年起至2017年间，孙亮陆续将其结婚用的钱、房子抵押贷款的钱等借给他，二人后期也有对账，他认可欠款数额并出具借条。

        王桂荣提供给公安机关的她与孙亮的通话录音显示：2018年9月23日，王桂荣在通话中告诉孙亮：“你找一百个律师也不好使，我最好使，我原先在皇姑区法院工作，皇姑法院的院长是我的书记员。”孙亮和其辩护人都称影响案件公正审理，要求该院回避。但该院不予回避。

        孙亮称，自己为借款做过担保，仅是民事责任，且早已过了担保期，并且当时是借条而非王贵荣提供的协议书。根本不是如《起诉书》所称他主动带李俊均去认识王桂荣，而是王桂荣在做天狮保健品，多次让他推荐人去给她当下线，他在这种情况下推荐了李俊均。李俊均则在王桂荣家说服了让其借款。

       孙亮与王桂荣间的手机短信显示：2015年1月14日，王桂荣抱怨孙亮不接她电话，要错过了好事，还要孙亮加她微信，她要把“马云加入天狮”的信息发给他，“天狮产品比律师收益大，好干”，并让孙亮问李俊均天狮上市是不是真实。孙亮表示，自己的钱大部分压在了诉讼资产上，不想大投，但准备了3.6万元尝试一下，等等。

2014年底，刚退休一年多的王桂荣“一次就投资150万元做天狮”（孙亮语），并多次向孙亮拉人头。

       看看新闻2018年一篇报道评价天狮为中国直销业20年“野蛮生长样本”。据其查询中国裁判文书网资料显示，2009年至2018年底，全国以“天津天狮”名义进行的传销活动引发各类刑事案件2781例，除了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定罪的案件，其他案件主要表现为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抢劫、过失致人死亡、故意杀人等，共致155人死亡。

       孙亮的一审辩护人、山东李爱军律师表示：孙亮与李俊均无共谋，无分赃，涉案钱款均是直接打入李俊均的账户，孙亮本身也借钱给李俊均，也是受害者，根本不存在诈骗的主观故意。

        李爱军律师发现，李俊均的讯问笔录里有表述孙亮与其共谋诈骗的内容，但审阅同步录音录像，李俊均的多次讯问录像根本没有这样的供述，是办案警员白旭东等在笔录里自行添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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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有罪判决多处程序违法，被沈阳中院撤销

       “被害人是为了高额的回报才参与的借款。”孙亮的另一辩护人、辽宁于捷律师指王桂荣在公安机关的陈述前后不一致，其称孙亮带着李俊均去到其家中她才跟李俊均认识，如无孙亮介绍她根本不会投钱给李俊均，“我能借款都是因为对孙亮的信任。”但其2018年11月2日的警方笔录中又陈述：“和李俊均的第一次借款是50万元”。可推断王桂荣在2015年10月12日借款100万元之前，就与李俊均认识。王的儿子孙玮泽在向公安机关陈述中，也说过其母亲在借款100万之前，还借过李俊均50万。

         “王桂荣在其第三次陈述中说签订借款协议时仅仅有她和孙亮、李俊均在场交谈并签字；但在补充侦查中又说还有其丈夫孙秀杰在场。辅以孙亮、李俊均的供述、孙秀杰的陈述看，证据之间存在矛盾。”

        2019年12月24日，皇姑区法院一审认定李俊均、孙亮属共同诈骗，其中李俊均诈骗金额752.57万元，孙亮诈骗金额94万元，二人分别获有期徒刑14年6个月、罚金50万元和有期徒刑10年6个月、罚金10万元。

        审计报告显示：王桂荣借给李俊均的100万元，李俊均没有转给孙亮1分钱；2016年10月“100万元的借条”到期后，王桂荣亦没和孙亮说过李俊均欠他钱不还，没让孙亮履行担保责任，反而王桂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认李俊均当干儿子，并且陆续给李转款。孙亮认为，自己太冤，这无论怎样都只是民事纠纷。

二被告人均不服判决，提起上诉。目前，案件因程序违法，沈阳市中级法院审理后，裁定撤销原判，发回重审。

       “2018年9月，王桂荣通过外甥王璐找公安白旭东等抓获李俊均，但看拿不回来钱，就在李俊均的笔录里添加了和孙亮共谋的有罪供述，还重新伪造了一份与孙玮泽签订的《借款协议》，想让孙亮替李俊均还钱，以挽回自己的损失。”

       旁听了庭审的孙亮母亲说，法庭上，因李俊均的笔录里被添加了和孙亮共谋的有罪供述，律师和孙亮要求当庭播放李的同步录音录像，公诉人在未准许播放该同步录音录像的情况下，当庭把李俊均有录像的笔录作为非法证据排除，并说给公安下达违法纠正通知单，但是至今律师在卷内未看到违法纠正通知单。

         孙母说，孙亮和律师要求调取公诉人在《退侦提纲》里面的“李俊均的所有同步录音录像均存在问题”，请办案单位重新提供光碟，但办案单位至今不敢提供，涉嫌隐匿证据、伪造证据。“想还原案件的本来面目，公安机关必须提供李俊均的前几次录像。根据同步录像的法律规定，录像就在公安局的档案室，如果灭失，相关人员应当承担责任。”

        “我看了王飞律师代理的李思侠案，就是公安隐匿同步录音录像，后来在媒体跟进下，检察院让律师看录像，发现录像和笔录主要事实不一致，所以检察院撤诉，李思侠无罪释放。我们这个案件就是警察白旭东做了假笔录，只要这回提供录像，案件事实真相就一目了然。”孙母表示，警察伪造证据试图使自己的儿子坐大牢，这不可接受。

        孙亮和律师多次要求鉴定《借款协议》真伪的意见，也未获同意。一审庭审中，律师和孙亮要求王桂荣出示《借款协议》的原件，也没有被法庭准许，二审律师也申请调取协议原件，对协议上的孙亮的笔迹和指纹进行鉴定，一直没有得到沈阳中院的答复。

        二审辩护人、山东张金武律师认为，退休女法官王桂荣、儿子孙玮泽、外甥王璐等与本案的部分办案人员进行权钱交易、利益输送，构陷他人，是一个“人情案”“关系案”“金钱案”，办案人员明知无罪人受到追诉，涉嫌徇私枉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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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复盘大量权钱交易，检察官梳理法官家庭巨额财产

          孙亮的《上诉状》洋洋洒洒，长近4万字，诉求为改判其无罪。与此同时，他还撰写了一封关于“王桂荣涉嫌在办案期间徇私枉法、从中收取当事人巨额贿赂、行贿、非法倒卖外币、巨额财产来源不明，退休后充当司法掮客；儿子孙玮泽涉嫌利用影响力受贿、行贿；丈夫孙秀杰涉嫌违法向境外转移财产等问题”的举报信，对王桂荣一家三口进行实名举报。

        孙亮在一审法庭上就称，该案存在洗钱、行贿、受贿大量犯罪，王桂荣涉嫌职务犯罪，受贿近1000万元，请法官将该案移送监察委审查侦办。

        皇姑警方在侦办李俊均、孙亮涉嫌诈骗一案中，2018年10月23日对王桂荣使用的一部金色华为手机进行了取证，但《取证报告》中的微信聊天记录等，却让王桂荣一家人大量的秘密意外“曝光”。

       《取证报告》显示：王桂荣在与其子聊天中称，小白（警察白旭东）说一定把这件事当自己的事办好，但又认为孙亮主观要件不够，她为此找到皇姑区法院主管刑事的审委会委员姜育红，姜已答应出面“协调”，找皇姑区检察院分管批捕的副检察长想办法。王桂荣说“我通过关系找到了分管批捕的检察长，不会出现宋队担心的问题，万无一失。”

        而为了让办案人员好好为自己服务，除了送去进口毛毯等礼物，王桂荣还一次就在微信上给外甥王璐转去了4万元。“一定批捕李俊均，否则前功尽弃，多花点钱吧，已经这样了，不能放过他们一个。”“回扣照样给。”孙玮泽说。

       王桂荣出生于1953年2月，曾在沈阳市皇姑区法院及辽宁省高院工作，2013年退休。其夫孙秀杰系沈阳市环卫退休工人；其子孙玮泽系辽宁多成律师事务所律师，与儿媳马某已移民新西兰。

     身陷囹圄的孙亮利用自己的法律专业知识，从警方《取证报告》中抽丝剥茧，梳理出大量违法犯罪线索，对王桂荣夫妇及自己的辽宁大学硕士同学孙玮泽发出了准确而具体的举报。

       孙亮说，该案案卷中，附有警方提取的王桂荣手机中使用微信手机应用形成的通信记录。相关聊天记录为立案侦查提供了充足的线索。

         王桂荣给李俊均转去了近千万元，并没有让自己陷入财务困难。她依然出手阔绰。在“被骗”前的2014年12月，王桂荣不仅向天津天狮集团投入大量资金，并积极发展下线。孙玮泽和王桂荣微信聊天显示：“盘锦鼎旭，洛克菲勒，我爸投多少？高原？你们就那么喜欢投资，别人随便说你都信，把碗扔了，结果呢？高原在哪呢？钱呢？”而屡次投资失败及“被骗”以后，微信聊天记录显示，2018年6月14日，王桂荣的一张借记卡上一次就向邱某转出193.42万元；在同月18日，她儿子说海南房子以后要涨到四五万一平，她高兴的表示可以挣钱再买上一套。

        孙亮举报信称，梳理发现，王桂荣名下有几千万资产之巨。其中房产多达四处，包括沈阳市于洪区北固山路一处建筑面积416平方米门市房（价值600万）、于洪区怒江北街房产一处、海南海口威尼斯城房产一处（价值150万元）、大连房产一处；其个人名下银行存款有1000多万元，非法买卖外汇为其子孙玮泽在新西兰购买别墅一处，价值数百万元；为了隐藏银行存款，王桂荣指使丈夫孙秀杰用现金购买ONE币（维卡币）等资金。涉嫌违法向境外转移财产。

        微信显示：王桂荣一家聊天称维卡币可以解决跨国转账支付问题，可以避开银行第三方交易媒介，且点对点秒到账。王的丈夫孙秀杰用现金分别购买该币三次，共19036个，每个维卡币的购买价格为人民币220元，共花去418万7920元。“孙秀杰还涉嫌借用孙秀荣、梁秀芹、刘英的账户购买维卡币，违法向境外转移王桂荣的财产。”孙亮说。

         微信聊天记录显示，2017年北京司舵律师事务所与中信银行鞍山分行的一起委托合同纠纷在北京仲裁委仲裁的案件中，王桂荣疑似找到一位微信名为“糊涂”的“张主任”干预案件。在“糊涂”和该案首席仲裁员打招呼以后，王桂荣将好处费打到了“糊涂”的儿子张峰穊建行卡中（卡号6217000600001525535）。王在微信中还嘱咐孙玮泽以其所在多成律所的名义，向北京司舵律师事务所开具200万元的发票。司舵律所向孙玮泽工商银行大西支行6212263301025696427卡里转款153万8237元。

       孙玮泽和王桂荣的聊天显示：“工商行收到钱了，153万，妈，你那个取完钱，给林总送50万的时候，你一定要写上北京司舵律师事务所全称，汇款时这么写”。

        孙玮泽说“妈安排完了工行招标肯定入围，就是为了我们特意开个通道。”“工行老多案子了。”

        微信聊天记录显示，王桂荣为一位黄总（微信名“志同@道合”）办案，先要20万好处费转到其儿子孙玮泽4340610730498588建行沈阳支行账户，保证判决结果按王桂荣想法和目标判，微信记录显示：黄总以转账方式三次把钱打到孙玮泽的卡里共计27万元。

微信记录显示，王桂荣一次就用其子孙玮泽的银行卡收取20万元。

        微信聊天记录显示，在辽宁高院审理的攀海国际有限公司诉香港东展有限公司、北钢香港有限公司、北台钢铁有限责任公司股权转让合同纠纷一案，由孙玮泽和其同学刘丽娜代理，攀海公司李研将钱款打入孙玮泽儿子的卡里。王桂荣在幕后协调。

      律师刘丽娜向王桂荣求救，称辽宁高院马法官不去吃饭。王桂荣介入后，刘跟马法官吃饭，并拿到了马刚刚做的一份笔录。

         孙亮还表示愿为“（2010）辽民二终字第11号”辽宁海城市西洋镁矿有限公司与农行鞍山市汇安支行因《抵押合同》欠款纠纷案王桂荣捞取好处，作证。“王桂荣是主审法官，她判该公司不按借款合同规定支付银行逾期罚息和借款期内应付利息未付利息的复利。案涉1.7431亿元人民币和97.9万美元，判银行赔偿该公司损失，以罚息和复利为准，可使该公司少付银行利息及罚金数千万元。“该案农行上诉至最高法院后，王桂荣跑来找我，问我最高法院有没有关系，如果维持其原判，能给200万。我说没有。该案后被最高法改判。”“王桂荣退休后继续为该公司服务，如西洋肥特的执行案件。王桂荣、程丽梅代理申请人，该公司法务部长孙秀云代理被申请人，他们三人涉嫌双方代理，微信记录显示：王桂荣给孙秀云写上诉状。”

          微信上，王桂荣还与名为“白水”的男子沟通“捞人”。王桂荣说：孙玮泽和当事人说的特别好，玮泽说从你那出来我就“找人”了，已经沟通好了检察院那边，周一过去争取给办取保，玮泽比我会说。“白水”说：我给找的是救命恩人，是来捞他，是给他脱罪，不是一般律师，如果那样他自己就能辩护。王桂荣与杨德胜律师联系叫提前做工作，“向当事人索要叁万元好处费，协调盘锦检察院。”“她还和杨律师的执行案件通过高法找人要好处费，合同写律师差旅费。找人将案件指定甘井子法院等等。”

         “王桂荣和吴强律师在液压件厂执行案件中收费134万，王分给吴强70万。根据《法官法》规定王桂荣不能代理辽宁高院的案件，但多达十几个案件都由王桂荣所在铭星律师所的一名律师代理、她在幕后操纵案件，协调成功后双方再分钱。刘丽娜律师等都代理过王桂荣不能出面的案件，也是王桂荣负责协调关系。这在微信上都有显示。”

         孙亮认为，王桂荣在职期间利用手中权利，枉法裁判，收取巨额贿赂，退休后依然收取巨额代理费对司法人员行贿，干预办案，利用儿子孙玮泽敛财，行为恶劣，严重破坏司法环境，涉嫌行贿罪、受贿罪、枉法裁判罪等。

        “无论是王桂荣母子的微信记录，还是检察机关查明的银行流水，都可证明王桂荣盲目投资财产无法追回，找公安机构构陷无罪人孙亮。”孙亮及多名律师向多个国家机关寄出实名举报信，请求依据《监察法》第十一条、第二十二条规定，对王贵荣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给予审计，依据《行政机关处分条例》第23条予以查处，并调查其夫、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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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法官：犯罪分子对我诬告陷害

         孙亮的辩护人还在王桂荣母子的微信记录里看到了公安泄露办案机密、王璐、孙玮泽、王桂荣涉嫌侵犯公民信息罪，以及“被害人”指挥公安办案的相关线索信息。如王桂荣与孙玮泽聊天中：“给小白也别太实惠了，你说给他买毛毯，他今天很高兴，我一打电话他就说我正想找你，去后他早上5点就将咱家案子下一步要查的银行卡都列出来了，一再表示在抓紧工作。对宋队我也把意思表达了。放心吧，全力确保李俊均批捕。”“都见到了，小白很卖力气，队长也很努力，你多虑了，他们的确怕检察院不批准”。“妈让孙亮进去吧，我觉得对我们有好处”，“多花点钱吧”，“人埋伏好，孙亮还钱行，谈的不好让王璐哥抓他，你王璐哥真好，完全站在我们的立场考虑”。

        面对涉及多个罪名及其全家人的实名举报，以及自家丰盈的财产，当事女法官王桂荣怎么看？又会如何作答？笔者联系了王桂荣。

        笔者问：王女士，今有抚顺前检察官孙亮从看守所写出的对您的巨额资产实名举报信，您是否了解被举报内容，是否打算对此进行回应？

         王桂荣回答：（这是）犯罪分子报复被害人，污告陷害，我要追究他污告陷害罪的刑事责任。请你将举报信发给我。新闻记者（尽管已做说明，但王女士对笔者身份仍有误解。笔者注）要实事求是，不要被犯罪分子所利用。是否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请你到公安机关了解便知。

笔者继续发问：您如何评价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吗？您的数千万元财产从何而来？

王桂荣回答：是小贷公司贷款，孙亮给联系的，卷里有证据。

        笔者注意到，沈阳市皇姑区法院（2019）辽0105刑初567号《刑事判决书》显示，王桂荣把自家的近500平方米的旅店由李俊均通过刘某媛找到一家小额贷款公司，抵押贷款了170万元，交给了李俊均使用。

         孙母对于王桂荣向笔者回答其钱财来源，感到既可气又好笑。“小额贷款贷的？谁家和小额贷款一下能贷出一千万？那得有几千万押着才行。说谎都说不圆。与本案有关的审计报告显示，钱款在她爱人名下的有几十万，她儿子名下40万，另有800多万都是她的名下存款。这还不算其它资产。”

         孙母说，一审判决书写王桂荣是受害人，他儿子孙玮泽是证人，而协议又是跟孙玮泽签的。“这么大的矛盾，她在您面前还说谎。她以儿子名义弄的做假的借款协议，孙亮说没签过，警察问她为啥签儿子不签自己名，她说这个是她儿子挣的代理费，她儿子报案也是这么说的，她跟您怎么不敢这么说了？微信记录能证明钱都是王桂荣的。现在清理整顿政法队伍，全国人民都非常支持，这次整顿的重点是徇私枉法犯罪、办理关系案、人情案、金钱案，防止干预司法三个规定、法官离任后充当司法掮客，王桂荣完全符合清理整顿条件。”

        “王桂荣被抓是早晚的事，让我们拭目以待。”孙亮母亲表示，自己尽管已年迈，但对此有信心，她能看到这一天。